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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直了似的往她旁邊看,她感覺到有人坐在她邊上了。

她一轉頭,就見到朱仲謙冷著臉坐下來,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高冷氣場。

她用一副“見鬼了”的眼神瞧著他,企圖看穿這位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她恍然大悟,他一定是特地上門給她添堵來了!

剛才還熱絡的場面頓時因為朱仲謙的入座而完全冷下來。

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到來破壞了氣氛,氣定神閑地看了她一眼說:“繼續說啊,畫了什麽,讓我也拜讀拜讀。”

汪真真頓時無語凝咽。

要是告訴他,他準要毒舌說的她身體裏流的不是血,全是黃水了。

她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極力否認:“沒,沒畫什麽。”

“心裏有鬼。”

“你才心裏有鬼!”

兩人這邊正要擺臺子開吵呢,就聽背後一陣躁動,轉頭往後看,就見羅翠西和張雨朵,還有一幹本來坐在後面那一桌的同學全稀裏嘩啦站起來朝他們這桌走過來。

她們蜂擁過來的架勢著實鎮住了汪真真。

七八個人不請自來,紛紛落座,這張本來挺空的桌子一下子就坐滿了。

羅翠西端著酒杯一臉矯揉造作地笑:“我們來這桌坐了啊,還是你們這桌熱鬧。”

張雨朵笑得比她更假:“就是,我最愛湊熱鬧了,真真,你和仲謙少爺聊什麽聊那麽開心呀?”

汪真真莞爾,這張雨朵去韓國整臉的同時,難道把眼睛整瞎了嗎?她哪只眼睛看到她開心了?

她有種自己進了動物園被各種圍觀的不好感覺,於是決定低調,吃完這頓鴻門宴,趕緊TM的往後方撤退。

她公式化地笑笑,隨口敷衍:“沒,沒聊什麽啊。”

然後就開始低頭玩手機,一副不想跟任何人套近乎的樣子。

朱仲謙似乎也無意參與到女生之間的談話當中,懶洋洋的也沒搭腔,跟一個坐下來的哥們碰杯聊天。

羅翠西和張雨朵帶著一腔八卦的熱血過來,當事人卻完全不配合,面子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汪真真低著頭都能感覺到來自正前方的萬道冷箭。

她心裏怨氣滔天,吃頓飯都不得消停。

要不是身邊這個男人找碴坐過來,那些好事的同學也不會跟過來了。

她放下手機,無聊地東張西望,就是不看身邊的男人,結果就見到一個才兩三歲紮辮子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朝她們這邊跑過來,大概剛學會走路,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眼看就要癟起小嘴巴哭鼻子了。

汪真真母愛泛濫,急忙站起來奔過去彎腰抱起小家夥。

這本來是件小事,但她忘了自己有對大胸,而她今天恰好穿了一件V領低胸裙。

這一彎腰,立馬就春光乍洩了。

瀑布般的黑發襯著雪肌酥胸,畫面如此誘人養眼,好幾個男的頓時看直了眼。

汪真真自己對這一切渾然未知,一門心思哄娃:“小朋友,不哭不哭了哦,你媽媽在哪裏呀?”

“麻麻~痛痛~”小女孩的小嫩手指著慌忙跑過來的短發女人,奶聲奶氣地撒嬌。

“你女兒真可愛,太萌了!”汪真真把小肉團交給她母親,禁不住誇獎。

“喜歡就自己生一個啊,你那麽漂亮,生的小孩一定也好看。”小女孩媽媽說道。

“嘿,孩子他爹都不知道在哪呢。”

汪真真剛說完這句話一回頭,就見朱仲謙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不放,眼神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那眼神讓她想起了森林裏餓極了的野獸。

反正這眼神讓她怪不舒服的。

她坐回了位置,打定主意今晚不理他了。

這個時候,燈光驟然暗了下來,會場漆黑一片,浪漫的音樂同時奏起,盛大的婚宴就要開始了!

汪真真正屏息認真等待一場夢幻婚禮呢,結果只覺得一道灼熱氣息湊到她耳邊,那低沈的聲音讓她全身頓時半身不遂。

“你今晚要是再給我彎一次腰,看我回去不打斷你的腿!”

這黑暗裏霸道磁性的聲音簡直讓人猝不及防,汪真真的心窩被險些劈成了兩半,一時竟忘了頂嘴。

等她回過神來,才想起來要回嘴:“我彎腰怎麽啦?你管的著嗎?我偏彎!”

她梗著脖子回嘴的嗓門有點響,黑暗中立刻引來同桌其他人的註目,這些個人精其實早豎起耳朵,睜著野狼一樣雪亮的眼睛對他們兩人虎視眈眈,一有風吹草動,隨時等著按下手機快門,然後朋友圈共享……

還好此刻周圍黑漆漆,音樂聲也蓋過了說話聲,大家只曉得汪朱兩人爭執起來了,但看不見也聽不到,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汪真真察覺到周圍虎狼般饑渴八卦的目光,識相地縮回脖子沈默了,表面乖巧沈靜,只是放在桌下的腳,擡起,然後一腳踩在了朱仲謙的皮鞋上,碾了碾。

被踩的朱仲謙悶聲不吭,甚至還跟邊上的男同學談笑風生,只是本來放在桌上的左手,幽靈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地滑下去,往後,在黑暗中伸向了汪真真的胳肢窩。

胳肢窩絕對是汪真真死穴,當年兩人每回動手打鬧起來,只要朱仲謙用這招必殺技,汪真真必認輸無疑。

這幼稚的招數多年以後仍舊好用得出奇。

朱仲謙的手只是在汪真真的胳肢窩上輕輕撓了撓,馬上就擊起一道難以忍受的□□電流,黑暗中的汪真真難受地扭動了一下,捂著嘴花了很大的毅力才沒驚叫出口。

卑鄙!幼稚!

她憤怒地剮了肇事者一眼,就見他得意洋洋地收回九陰白骨爪,然後優雅地用那只手撐著自己如今英俊的半邊臉,無事人一般瞥了氣鼓鼓的她,眼裏藏著勝利者才有的囂張笑意。

汪真真氣壞了。

如今玩陰的也玩不過他了!

她氣得擡起屁股,把椅子挪遠了一些。

鄰座杜雅茗察覺到她剛才奇怪的扭動,關心地湊過來問:“真真,你剛才怎麽啦?”

她支支吾吾搪塞:“沒,沒什麽,我被只蟲子咬了,怪癢的。”

杜雅茗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嬌氣小姐,聽她這一說,臉瞬間垮下來,“真的嗎?說的我也覺得哪裏癢了。”

兩人正說著,婚禮儀式正式開始了

☆、27 還是婚宴

因為是不差錢的豪門婚禮,請來的司儀是本市電視臺著名的主持人,口才了得,又會插科打諢又會煽情催人淚下,會場氣氛非常溫馨,嘉賓們也完全沈浸在這種浪漫的氛圍中。

新郎梁易超特地精心準備了一個PPT,回溯這些年兩人走過的愛情之路。

PPT的重點自然是高中同桌時梁祝二人的相愛相殺了,梁易超在臺上解說時笑道:“說起來,仁和中學四班所有同學是我們倆的紅娘!同學們,幹得好!”

他話音剛落,他們這幫四班高中同學就齊齊鼓掌狼嚎起來,大家很默契地喊起了當年的口號:“在一起!在一起!”

新娘子祝葭葭已經身懷六甲,跟新郎官柔情蜜意地對視了一眼,擦了擦著幸福的淚水嬌嗲道:“當年真是恨死你們這幫家夥了,不過今天,我想說:老同學們,謝謝你們啦!大家都要幸福呀!”

屌絲汪真真一邊感動,一邊很小市民地腹誹:你們要是不收四位數紅包,我就更幸福了。

一個高中時就很嘴賤的男同學大吼:“要幸福,也要性福!”

“新郎新娘最性福!”又一個賤男高聲接腔!

現場又是一陣嬉笑狼嚎,臺上的新郎新娘紅著臉傻笑,這一鬧騰,將現場的氣氛輕松推向了新的□□。

汪真真想到如今幸福又性福的朱仲謙,忍不住就扭頭酸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卻恰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睛,他也正在看她!

他略顯灼熱的目光讓她渾身每個毛孔都不舒服起來,這種眼神她似乎畫過,森田研一每回對小受朱仲謙有不軌之心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令人每個毛孔都戰栗起來的獵人眼神,一副要把你活吞的樣子。

豬頭當老板了到底是不一樣了啊,最近拍地拍多了,看人的眼神都一副“老子要拿錢拍死你丫的”的淩厲架勢,怪滲人的。

汪真真回憶起來,朱仲謙以前替她拍蚊子的時候就挺狠的,一雙肥手快狠準,手下亡蚊必死無疑,她頓時很不安。

她這樣不安著,就發現朱仲謙不知何時也把椅子往她這邊挪近了點,這種隨時能撓她胳肢窩的距離讓她不安到極致。

她敢怒不敢言,癟三一樣地故作鎮定。

感人的婚禮儀式正式結束,來賓們開始把酒言歡,舉筷吃飯暢飲。

今晚汪真真最愛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不愧是五星級飯店大廚出品的菜色,眼前眼花繚亂的食物讓汪真真食指大動,她雙眼綻放出餓狼一般的兇光,整個人都沸騰了!

還等什麽?撒開膀子吃啊!!!

汪真真心裏著急,表面淑女,故作淡定地正要舉筷伸向美味生魚片呢,就聽旁邊男人發出做作的咳嗽聲。

關鍵時候,你咳個屁啊!

她置若罔聞,筷子依舊執著地伸向龍蝦,眼疾手快夾了一塊肥美生魚片,沾了點芥末後放到碗裏,猴急地夾起來就要往嘴裏放的那一刻,旁邊又響起了煩人的咳嗽聲。

“咳咳!!!”

這一聲比剛才更響一些,帶著汪真真才能領會的惱意,猶如超強沖擊波肆虐著她的耳膜,她頓時苦不堪言。

她又苦逼地把生魚片放回碗裏。

饑腸轆轆,到嘴的好肉卻進不了嘴,這種事攤到誰身上都不會高興吧?

張雨朵本來正和羅翠西正在瘋狂鼓腮自拍,聽到朱仲謙罕見地咳嗽起來,馬上討好地問:“仲謙,你這是怎麽啦?喉嚨不舒服嗎?”

“空氣不太好,嗓子有點癢。”朱仲謙又裝腔作勢咳了一聲,“喝點東西就好了。”

聽著旁邊男人可惡的回答,汪真真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地吃飯,這頓飯花了她四位數的辛苦錢,太特麽貴了,要是不多吃點回來,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做好了心理建設,她又勇敢地拿起筷子,無視耳邊那道惱人噪聲,大大方方地夾起生魚片要放到嘴裏,結果放在桌下的腳被猝不及防地猛踢了一下,她身體失衡,筷子一松,生魚片又掉回了碗裏。

汪真真死死瞪著碗裏這塊誘人的肉。

這塊苦逼的生魚片,看來這輩子都進不了她的嘴了。

她真的真的怒了!

她花了四位數的紅包來吃這頓貴死人不償命的飯,難道一塊生魚片都不給吃嗎?她這種勞動人民是招誰惹誰了?活該她只能吃鹹菜嗎?!

她轉頭看著朱仲謙,見他放下手機,沒事人一般與男同學微笑碰杯,她正要不顧一切地咆哮,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一條短信進來了。

欲求不滿的汪真真非常暴躁,她不耐煩地打開看,是身旁不給吃肉的混蛋發來的。

拉肚子了還吃生魚片,你不要命了?

汪真真瞪著短信咬牙切齒,豬頭居然知道她拉肚子了,FIONA那個沒節操的家夥,到底還是把她這個小人物賣了。

她真想沖他怒吼:是啊!我是不要命了!你去試試看喝上四天清粥看看?

嘴巴都快淡出鳥了啊大哥!

汪真真從來沒想過,吃掉一塊普通的生魚片,竟然成為一件她人生當中最艱難的事!

這怎麽行?她今天拿不下這塊生魚片,以後又怎麽去拿下其他好吃的肉?!

她用盯著階級敵人的兇狠目光盯著朱仲謙,手下也沒閑著,慢慢地夾起了生魚片,一邊盯著他,一邊挑釁地欲將生魚片放進自己嘴裏。

朱仲謙舉著酒杯,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目光裏滿是不容人挑釁的總裁權威。

敢吃這塊肉,信不信我讓你以後無肉可吃?

MD,總裁你贏了!

倒黴催的生魚片再度從筷子裏掉落,成為史上最難進嘴生魚片。

汪真真慫神上身,終於徹底放棄。

她竟然屈服於資產階級惡勢力,這讓她太難受了,但是轉念一想,她瞬間又釋然了。

豬頭提醒的也對,她這幾天上吐下瀉的,好不容易喝了幾天粥把腸胃功能養回來一些,要是再吃這些生冷的東西,難道又掛了?

想到前幾天那痛苦的拉稀經歷,汪真真的菊花就隱隱作痛,她決定還是悠著點,大魚大肉雖好,奈何菊花受不鳥。

汪真真顫顫巍巍地把筷子伸向了清蒸的鱸魚肉,耳朵一直是豎著的,這回挺好,世界雖然吵鬧,但沒有那最討厭的咳嗽聲,她喪心病狂地夾了一大口魚肉,也不管燙不燙,跟個餓死鬼一樣就塞進了自己嘴裏,囫圇吞棗地嚼了兩口,趕緊落肚為安。

要是晚一點,萬一又有咳嗽聲又不讓吃可怎麽辦辦才好啊?

汪真真用豬八戒吞仙人果的速度吃完了魚肉,餓狼一般的目光又掃向了滿桌宴席,眼裏滿是血洗宴席的英雄霸氣,而後筷子迅速伸向了剛上桌還熱騰騰的蔥油鮑魚。

“咳咳~~~”

做作的咳嗽聲一起,英雄瞬間變狗熊,汪真真心裏喊了一聲“日”,又痛苦地把捏著筷子的爪子縮了回來。

整桌同學都吃得熱火朝天,這個點,大家都餓了,桌子上的肉在不斷少去。

只有汪真真最煎熬。

她把頭一偏,眼睜睜地看著朱仲謙慢條斯理地伸筷子夾了個肥嫩的牛仔骨進嘴,然後笑著跟旁邊男同學聊起了某名牌跑車的驅動問題,那男同學是個汽車迷,一聊起汽車經就滔滔不絕。

朱仲謙也聊得很投入的樣子。

見他註意力不在她的筷子上,汪真真松了一口氣,趕緊拿筷子眼疾手快地伸向了牛仔骨。

“咳~~~”

汪真真哀嘆一聲,放下了筷子。

短信進來。

7斤。

汪真真覺得自己成了那只倒黴的孫猴子,頭頂戴著個緊箍咒,她的一言一行全被束縛住了。呼吸再呼吸,費了好大勁才把從丹田升騰起的暴躁強壓下去,她拿起手機。

你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你個癆病鬼!有病趕緊去醫院行嗎?

她發完,鄰座男人的手機震動了,餘光瞄到他在打字,過了一會,她的手機再度響起。

你只吃蔬菜和魚肉的話,我的癆病自然就好了。

我掏了四位數紅包,你居然讓我吃蔬菜?還有你誰啊?我憑什麽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我的,不過我覺得你考慮下後果比較好。

汪真真靜默了,朱總裁最後一句威脅十足的話到底對她產生了很大的心理威懾力,她冷靜下來,用腦子而不是胃考慮問題,最終選擇屈服。

大餐一頓,所謂的後果不外兩個:要麽拉肚子,要麽胖出翔。

兩個後果都跟菊花有關,都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她高傲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會屈服於惡勢力,然後筷子伸向了竹筍。

這一下,果然再沒有聽到煩人的咳嗽聲。

因為不時有同學跑來敬酒,分散了八卦精羅翠西和張雨朵等人的註意力,兩人之間的掐架沒怎麽被人發現。

只有幹記者的杜雅茗覺得有些奇怪,汪真真和朱仲謙兩個人,雖然沒說話,可怎麽一直低頭玩手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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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愛小劇場:

夜晚的農場,夏日的小山上有蟲子在叫,天上繁星閃耀。

汪真真和朱仲謙並排坐在一塊石頭上仰望星空。

汪真真:豬頭,我們偷偷溜出來,老師會不會發現啊?

朱仲謙:我們再看一會就回去,老師應該不會發現的。

汪真真擡頭看星星,“哇”一聲:豬頭豬頭,星星好大好漂亮啊。

朱仲謙:嗯。所以拉你出來,城裏看不到這麽漂亮的星星。

汪真真托腮:豬頭,你想過長大後的事嗎?

朱仲謙:想過。要做很多事。

汪真真:做什麽事啊?能跟我說嗎?

朱仲謙:沒做的事,說了也沒用。

汪真真:嗯……你要做的事裏,有跟我有關的事嗎?

朱仲謙默了一會:有的。

汪真真伏在朱仲謙肩上睡著了。

小胖子溫柔地看著身邊昏睡的姑娘:你等等我。

☆、28 婚宴》》》》派出所

汪真真這晚吃得很不滿意,花了五位數吃頓素食,哭死過去的心都有。

她東張西望好幾次,也不見好友高芷然的鬼影,心裏問候了她祖宗好幾百遍。

眼看婚宴已經接近尾聲,新娘新郎也敬酒過了,有賓客陸續離開,她也想走了。

誰知某個喝高的男同學紅著臉跳出來說:“哎,好不容易湊一塊,大家待會都別走啊,還有下一輪,有家室的趕緊打個電話報個備,今晚不回去了,咱們老同學通宵到天亮!”

他的提議得到了眾多同學的熱情歡呼,有兩個哥們鬥酒鬥太HIGH了,腳步打飄地抱在一起,哥倆好到差點親一塊去了,有個女生尖叫著大喊了一聲“在一起”,結果人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舉手吆喝“在一起,在一起”,兩個人偏頭對大家癡癡傻笑了一下,下一秒,嘴對嘴親在了一起。

現場炸開了鍋,尖叫聲連連,就連其他年長的賓客也被年輕人的活力感染,哈哈大笑,有幾個帶孩子的家長一邊捧腹大笑,一邊捂住了小孩子好奇的眼睛。

汪真真眼睛都看直了,心想這兩個會不會酒後露真情,這麽多年洶湧的基情終於壓抑不住,要當場出櫃了?

她腦洞正開得挺大呢,只覺腦門一痛,捂著腦袋轉頭一看,朱仲謙正沈著臉看著她:“腦子裏那些限制級給我剎住,他們只是喝多了!”

前面鬧鬧哄哄的,他們這桌大多數八卦精都跑前頭去起哄了,汪真真膽子大了起來,拿眼斜他:“我說你管的太多了吧?彎腰不行,吃肉不行,還不許我YY,我不要跟你做小夥伴了!”

“小夥伴?”身旁的男人一聲冷哼,“你這輩子都休想了。”

汪真真氣呼呼拿眼瞪他。

朱仲謙又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一臉恨鐵不成鋼:“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幼稚不長進。”

“嗚……人家剛做的發型……”汪真真皺著一張娃娃臉臉嗚咽,心想剛才猜測的沒錯,豬頭之前那麽奇怪地看著她,其實就是想拍死她。

她揉著腦袋正自怨自艾著,手機響了,定晴一看,高芷然打來的。

汪真真頓時牙癢癢,接了電話就罵:“死女人你又放我鴿子!你看看現在這都幾點了?”

電話那頭的環境有些吵雜,鬧哄哄的,好像有人在吵架,大嗓門高芷然竟然難得壓低了聲音,“你吃完了沒?吃完趕緊過來把我弄出去……我在派出所呢。”

“啊?你說你在哪兒?”汪真真以為自己聽錯。

“你啊個屁啊,趕緊過來!晚上工廠工人打架,我們都被警察抓進來了。趕緊來啊!還有別跟別人說,不然我砍死你!”

“你要砍死誰?”電話那頭有個威嚴的男聲突然□□來問話,嚇了汪真真一大跳。

高芷然頓時語氣放軟:“警察叔叔我錯了,我這跟我朋友開玩笑呢,您千萬別當真,我連只螞蟻都沒膽子踩的……”

汪真真幾乎都能想象出她此時點頭哈腰的樣子,又想到女漢子因為打架鬥毆被抓進去,跟一排民工蹲在一起,手放在頭上不敢四處亂看,這一腦補可不得了,直接“噗”一聲笑噴出來。

一旁的朱仲謙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高芷然聽到汪真真在笑,氣急敗壞道:“汪真真你還笑!還笑!你還有空笑!你想老娘在這裏過夜是不是?還不趕緊的,讓我家老頭知道我進局子了我就完蛋了!”

“行了行了,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嘴巴最緊了。趕緊告訴我哪個派出所,我馬上過來英雄救美!”

急匆匆掛了電話,汪真真瞄了眼旁邊正高聲喧嘩的那桌男男女女,男同學個個紅光滿面地推搡勸酒,女同學湊熱鬧圍觀,一個個醉得雙目迷離腳步發飄。

她放下心來,悄聲對朱仲謙說:“豬頭,我有急事要走,晚上的聚會我不去了,你幫我說聲啊。”

她提起包就想溜,下一秒,手被抓住了。

朱仲謙一臉不高興:“坐回來,先說說是什麽急事?”

汪真真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我答應了要保密的……”

朱仲謙拽著她的狗爪不放,想了想:“最近宏科樓下新開了一家韓國菜,廚子是韓國人……”

汪真真眼睛眨了眨,節操只堅持了三秒,馬上就毫不猶豫地扔掉了:“豬頭,高芷然打架被抓進派出所了,要我趕緊過去把她弄出來呢。”

“十萬火急,我走了!”她站起來又要走,又被生生拽回來了。

“你幹嘛呢?高芷然那家夥還等著我撈她呢!”

朱仲謙口氣兇巴巴的,“還問我幹嘛?當然跟你一起去了,你覺得你這個白癡應付得了這種事嗎?”

“不就保個人嗎?”汪真真幾次三番被罵白癡,梗著脖子挺不服氣。

“你進過派出所?”

汪真真迷茫地搖搖頭。

“萬一要保釋金呢?你身上有錢?”

汪真真又迷茫地搖搖頭。

朱仲謙“一副我就知道”的鄙視表情,賞了她兩個字。

“白癡。”

兩個人趁亂溜了出去,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青澀的高中時代,白天他們坐在一起,放學後兩個人就背著書包出沒於校內校外各種地方,膩在一起的時間比跟爸媽還長,他準確掌握她每月大姨媽的時間,她呢,他去上廁所都能準確分辨出是上大號還是小號。

多年後重逢,汪真真總覺得朱仲謙面目陌生了,從裏到外他都像變了個人,性格變得更加陰沈古怪,也不像過去那麽好說話凡事都順著她。

但在這一刻,當他自然無比地牽著她的手穿過喧鬧人群,她恍然覺得一切都沒變。

他還是那個她熟悉到骨子裏的豬頭。

汪真真落寞地想,那三年多開心多令人難忘啊,要是他們倆能一起手拉手玩一輩子就好了。

人為什麽要長大呢?

汪真真很想問朱仲謙:男人長大會覺得蛋疼嗎?她雖然沒有蛋,可是她心裏的蛋,真的好疼好疼啊!

朱仲謙晚上喝了點酒,自然不能開車,兩個人打車到了市郊的派出所。

派出所裏的空氣實在糟糕透頂,深夜喚醒男人體內的暴力因子,不大的派出所裏坐著不少因為打架鬥毆聚賭被抓的各色男人,垂頭喪氣地接受著警察的盤問和訓斥,有些人臉色酡紅眼睛發飄,顯然還處於醉酒狀態。

室內煙霧彌漫,還混合著酒味和男人的腳臭體臭,唯一的女性——千金小姐高芷然扒拉著短發,坐在一群糙漢子中間,顯得分外紮眼。

汪真真踏進門的時候,就見好友全身的衣服雖然皺巴巴的,但精神氣挺好,跟個鬥雞似的,一直拿眼死死瞪著坐她對面的年輕男人。

那小白臉男人明顯剛打完一架,眼睛都被揍腫了,即便如此,依然拿僅剩的另一只烏雞眼不甘示弱地回瞪高芷然,兩個白癡在氣勢上是勢均力敵的。

高芷然一見汪真真來了,正高興呢,一見她後面跟進來的朱仲謙,臉上浮起的笑容馬上收了回去。

高大小姐大概意識到自己深更半夜被派出所拘留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還被朱大總裁看到,面子上有點下不來,於是抱著肩膀高擡著下巴,努力維持高冷大小姐姿態,對汪真真責問道:“不是讓你一個人來嗎?”

她不悅地瞥了朱仲謙一眼,扭過頭嘟囔:“還帶個拖油瓶來……就知道你這女人不靠譜。”

汪真真心虛地瞄了朱大總裁一眼,弱弱地替他辯護道:“他不是拖油瓶啦……他是最可愛的錢包……”

朱仲謙大概被這個形容給惡心到了,又用打量白癡的目光打量了她,目光裏滿是警告,汪真真馬上識相閉嘴。

朱仲謙沈聲問:“怎麽打起來的?”

高芷然立馬臉紅脖子粗的戳對面的小白臉:“你問他!”

小白臉毫不示弱:“我說大姐,講點良心行不行?還賴我!”他指著自己紅腫的眼睛,“你知道我花多少錢保養我這張臉嗎?你知道我有多愛惜我這張臉嗎?要不是老子今晚豁出去替你挨了一拳,你這會已經哭著訂機票要去韓國整容了你知不知道?!”

人家娘炮男聲淚控訴,女漢子高芷然明顯心虛了一下,但隨即又跟鬥雞似的找茬回嘴:“你說誰是大姐,你才大姐!你個死娘炮!”

娘炮男顯然已經領會到了“娘炮是鬥不過女漢子”的,擺手道:“行行,我怕了你了,我是大姐你是爺行了吧,但拜托下次做事情不要這麽沖動行不行?咱們是合作關系,我今天命大還好只是進了派出所,下次呢,難道我還要橫著進醫院嗎?姑奶奶,算是我求你了,工人有訴求你就坐下來跟他們好好談,不要動不動就開除人家,人家養家糊口不容易,今天還好他們兩個沒帶家夥,下次呢?你敢說你的運氣能一直這麽好?”

“你少咒我了!自打跟你合夥,天天出幺蛾子,都賴你!”高芷然被小白臉訓得臉色鐵青,千金小姐的爆脾氣當場發作,“我跟你八字不合,合作不來,你把股份賣給我吧。”

“八字不合?”小白臉想不到她突然提出拆夥,擡著下巴憤怒質問,“你當談戀愛呢?這是做生意,我是合夥人,你也是合夥人,我的股份,你要我賣我就賣?”

“姓田的,你到底賣不賣?”

“姓高的娘們,你給老子聽清楚了,不賣,死了也不賣!老子跟你耗定了!”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都是得理不饒人的火爆脾氣,這一吵起來,完全互不相讓,簡直是拿生命在吵架。汪真真和朱仲謙面面相覷,朱仲謙無奈地看了看戰鬥雞高芷然,又看了看汪真真,跟她咬耳朵:“總算知道你和這個女人為什麽能一起混這麽多年了。”

“簡直是物以類聚。”

“白癡都湊一塊了。”

☆、29 荒郊野外(別想歪啊)

關她什麽事啊?

汪真真無辜躺槍,心裏委屈極了。再看周圍的群眾,目光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了,有個正在錄口供的警察叔叔甚至放下手中的文檔,徑直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汪真真覺得丟臉極了,人生頭一回硬氣無比大聲道:“都給老娘閉嘴!!!”

吵得正酣的男女果然乖乖閉嘴,驚訝地看著她。

她被他們盯得臉上火辣辣的,硬氣完了馬上就又慫了,不過這個時候朱仲謙上場了,大BOSS氣場十足:“你們要吵也可以,我們倆就先回去了。”

說完,拉著汪真真就要轉身走人。

“哎哎……”高芷然訕訕地叫住他們,餘怒未消地白了小白臉一眼,放軟聲音道:“我跟你們一起走。”

小白臉也冷靜下來,恢覆彬彬有禮君子模樣,對朱仲謙說:“我的手機被摔爛了,朋友聯系不上,麻煩把我也弄出去,我是田一卓,今天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幫得上哥們的,別客氣!”

“哎哎,這是我朋友,憑啥幫你啊?你誰啊!你今晚呆這涼快吧!”高芷然在旁邊上咋咋呼呼地反對。

“閉嘴!”朱仲謙忍無可忍,他如今的氣場太強,高芷然果然被震懾到,乖乖閉嘴成了乖巧小綿羊。

朱仲謙只是打了個電話,派出所警察叔叔就順利放行了,至於打人的另外兩個工人,則要拘留一晚才能走。

簡單辦了手續,四個人一前一後地從派出所出來了。

高芷然和田一卓連多看對方一眼都嫌晦氣,出來以後就完全當對方是空氣。

朱仲謙與田一卓兩個男人並排走,田一卓總算找到精神正常的傾述對象,忍不住把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朱仲謙也終於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

高芷然和人創業合夥辦了家公司,前合夥人前段時間舉家移民出國了,把股份賣給了剛歸國創業的海龜田一卓,結果兩個人在管理理念上完全不對盤,天天上演全武行。

今天兩個工人偷偷聚在一起抽煙,隨意扔煙蒂差點把廠房燒了,高芷然暴跳如雷,當場就要把這兩個技術工開了。田一卓考慮到最近招工困難,打算先對工人進行思想教育,給個考察期再做處理。兩個人分歧很大,兩個工人知道差點闖了大禍,主動認錯希望留下,高芷然正在氣頭上,手舞足蹈發飆的時候失手砸了一個杯子,灑了一個工人一臉茶水,這個工人爆脾氣也上來了,揚手就要打高芷然,田一卓眼見她要被打,腦子被驢踢了竟然上去替她擋了一拳,之後就是混戰,好心上來勸架的無辜被打,腎上腺素急速攀升,回手就是一拳,糊裏糊塗就加入了打人大軍。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裏,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挨了黑拳。混戰中,有人撥了110的電話,警察火速趕到,把他們幾個帶頭鬧事的抓進了派出所。

田一卓問朱仲謙:“如果是你,你會不會開掉那兩個人?”

朱仲謙看了他一眼:“你想聽真話?”

“你說吧,哥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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